二十四、不可信的恩典

我將用化名來稱呼這一對夫妻,因為隨著故事的發展,一切都會變得很清楚的。厄爾內是美國軍隊的一名軍官,駐紮在美國的一個大型基地。艾麗斯滿足於放棄在外面的工作;她覺得自己所蒙的呼召就是要留在家裏,撫養他們的兩個孩子。除了通常的一些小磨擦之外,他們的婚姻還是很幸福的。

後來,厄爾內調任到日本。那時,家人們還不能隨意陪同父母雙親一同前往。但是這一家人通過郵件保持著密切的聯繫。每週爸爸的來信總會成為一件大事。孩子們在地板上坐在媽媽身邊,她把信讀給他們聽。信上寫的消息成為這一天餘下的時間裏討論的主題。看起來爸爸離得好像不遠似的。

所以,當一周過去了卻沒有信的時候,這就引起了恐慌。艾麗斯想像力十分豐富。她想像也許厄爾內病了,或者出了事故,或者外出執行一些危險的秘密任務。兩周過去了,還是沒有信來。如果發生了事故或生病,她現在也應該接到通知了。三周過去了,仍然沒有信件來。四周過去了。最後,一封信終於來了,但是打擊也接踵而來。艾麗斯最近的擔心已經變成了事實。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。她所做的一切怎麼能受到這樣的對待呢?她一下子崩潰了,心都碎了,無法同孩子們分享這一切。

最後其中一個孩子問道:“媽媽,出了什麼問題?爸爸出什麼事了?他在這封信裏說了些什麼”?

告訴他們說他們的父親已經愛上了另一個女人,實在是一件折磨人的事。她看到他們臉上出現震驚的表情。他們顯然無法完全接受這件事。但是他們認識到,他們的爸爸不會再回來了。最後,一個孩子說:“媽媽,我可以問一些問題嗎?就因為爸爸不愛我們了,這就意味著我們不能再愛他了嗎”?

艾麗斯被這個問題驚呆了。這令她想到詩篇第八篇2節:“(你)從嬰孩和吃奶的口中,建立了能力”。在她憂傷的時候,這個想法從來沒有出現過。經過一番斟酌,她回答說:“不,我們還是可以愛他”。當她說這話的時候,她的喉嚨哽咽了。她的小兒子說到:“哦,你會寫信給祂,因為我們仍然想要愛他,請他繼續給我們寫信嗎”?這就意味著他也許仍然會寫信來。

他們這麼做了,於是他不忠實的細節逐漸揭示出來了。他已經愛上了一位十五歲的女僕。後來,他在那段婚姻裏剩下了幾個孩子。艾麗斯仍然過了一段很艱難的時期,才相信所發生的一切。但是她仍然沒有激動。另一個傷害已經臨近了。

那是厄爾內的一封信。“親愛的艾麗斯,我很抱歉像這樣寫信給你,但是我已經診斷出患了癌症,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。我已經失去了養老金,我們現在靠很少的錢生活。我死後,你願意送一些錢來幫助我的家人嗎”?

讀完信之後,艾利斯對自己說:“哦,現在我終於聽到了全部實情”。她無法相信他的惡毒和冥頑不知悔改。沒有一句道歉的話。沒有認錯和請求原諒。這實在讓人無法理解。

但是經過更加冷靜的思索,她記起了自己的兒子說過的一句話:“媽媽,就因為爸爸不再愛我們了,這就意味著我們不能愛他了嗎”?所以她回信解釋說,儘管她無法匯錢,但是她還可以做一些事。她寫道:“我會告訴你我要做什麼。你故去之後,為什麼不安排他們到美國來呢?他們可以住在這個家裏,我會教他們如何自立”。

事情就這樣發生了。艾利斯後來解釋說:“我有兩個選擇。我可以想著過去,詛咒這個傷害過我的男人。或者我可以感謝神,因為祂賜給我這個殊榮,讓我將祂的光照耀在這個世界上一個非常黑暗的地下洞穴中”。

毫無疑問,讓祂的光照耀在非常黑暗的地洞中,也包括同這個過繼的家庭分享福音,於是他們也能夠成為主的光。

譚珀大主教說的很對:“以惡報善是屬魔鬼的。以善報善是屬人的。而以善報惡則是屬神的”。

[22] 引自拉維·撒迦利亞的錄音帶#118,《起來奔跑:雅各》。